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安安老師:“……”【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0%】
“哦哦哦,我懂了,之前醫生的筆記太潦草了,我完全沒看清24號后面那一大段文字。”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
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使勁拍他們的馬屁就行了。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
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出的聲音。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
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尋找線索嗎。”宋天道。
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并不是因為他被那個看不見的蕭霄所打動了。……
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
這怎么可能!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
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
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
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車廂內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
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假如按照秦非進副本之前的身體狀況,咳嗽成這樣他大概已經進醫院了。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
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
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絕對。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
結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這人也太狂躁了!
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
后面被擠開的玩家們齊齊一愣。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但所謂“天賦就是攻略npc”這一推論,不可能成立。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現,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
彌羊之所以能出名,就是因為他在去年的展示賽中,靠著自己的技能額外得到了許多隱藏的副本信息,把其他玩家溜得團團轉,很是出了一波風頭。秦非在王明明臥室里翻過日歷,現在是七月盛夏,正是放暑假的時候。
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系統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
這次真的完了。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
作者感言
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