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如此一來,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即便傻了眼。
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不對,不對。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
看守們揮舞著電棍,氣勢洶洶地警告著眾人。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林業嘴角抽搐。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啊……對了。”
凌娜很看不慣談永既要貪生怕死又要白嫖信息的行為,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
修女嫌惡地瞪向6號:“你剛才說了些什么,哦,我的天,你竟然妄議神父!”
“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秦非強忍著渾身的痛意,一個鯉魚打挺竄出半米遠,毫不遲疑地轉身便跑!
秦非沒聽明白:“誰?”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
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
然而,片刻之后,6號便悚然發現,0號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看見10號一般的,大跨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這種情況下,拿著紙條的秦非不念一遍好像都有點說不過去了。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秦非道:“當然是我。”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安安老師憤怒地瞪著眼前的青年。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
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秦非:!
“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
鬼火悚然一驚, 扭頭看去, 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狠狠松了口氣。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
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可撒旦不一樣。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奔波一夜,大家的san值都收到了或多或少的損耗,此刻繼續休養生息。
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
他的媽媽正站在灶爐旁邊。
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這肯定是真實的守陰村沒錯,那么,在他進入紅色門的那段時間里,村里是否又發生了一些什么?
作者感言
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