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秦非咬緊牙關。不過問題也不大。
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
什么情況?!
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對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
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
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
明明她在外面的時候臉色都能臭得夾死蒼蠅,怎么來到屋里突然就變了個樣呢?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
這是一條十分典型的受到了污染的規則。她臉上的笑容有種很難形容的僵硬,像是一個蠟像,或者一個雕刻精致的木偶,看了久了讓人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
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
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秦非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瞇了瞇眼。
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秦非眨眨眼,神情顯得比剛才嚴肅了一些:“之后你們在社區里做陣營任務時,不要隨便指認NPC是鬼。”在秦非走進告解廳中那整整半小時的時間里,0號囚徒曾無數次的用斧頭劈砍那個看起來脆弱無比的木箱。
光幕中,秦非已經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系統沒有告訴他抓鬼失敗會怎樣,但以一個活人的直覺,宋天已經感知道了:
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
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跑!”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
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如果沒問題的話,為什么積分播報遲遲沒有響起?
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
秦非半垂著眸,緩步行走在村道上,他打開了自己的屬性面板,面板上的san值依舊居高不下。就在他們離開活動區回到臥室后,這短短的一小時之內。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
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則。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
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
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這掛墜的工藝做得十分精致,摸起來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嬰的最中間還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東西。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
“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
林業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任平是因為觸犯規則,所以才被抹殺!
比起小秦來,自己實在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他真的是第一次來這個村子。
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
作者感言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