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多留意,經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啊???”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轉過拐角,卻又回到了剛才那條路起始的地方。
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而且刻不容緩。
……
0號,羅德尼,斧頭殺人魔。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
王明明的媽媽:“一會兒我們分完尸,會把客廳打掃干凈的。”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草!草!草草草!”
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
【追逐倒計時:5分28秒48】
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域。“你們團隊下午有安排嗎?方不方便帶上我這邊的三個人?”從指南中給出的描述來看,這些棺材雖然看起來恐怖,實際上卻是一個類似安全屋的存在,那句“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或許是在提示棺材可以一定程度上恢復玩家san值。
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
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
“咚——”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
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不敢想,不敢想。
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
……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
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問出口。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
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
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
本來不怎么尷尬的,被你這樣一說,不尷尬好像都過不去了。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是0號囚徒。
“也是,這都三天了。”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輕:“你說電話線?”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
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
神父:“……”他沒有問雙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
“救救我、救救我!!你們要什么都可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華奇偉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此時,他的頭顱和身體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
“如果我有時不在,我也會讓我的隊友接下這項任務。”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
作者感言
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