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shù)》中的一部分。
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這個0號囚徒
F區(qū)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根據(jù)醫(y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
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xù)上前。
眼冒金星。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但眼下,不就有一個現(xiàn)成的引路燈嗎?它們越是表現(xiàn)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
秦非提出這個要求時,甚至沒有給出任何理由。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這可真是……”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秦非盯著那只手。
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
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nèi)。“社區(qū)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yè),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每次,他們似乎都已經(jīng)快要觸碰到生存的希望,可每一次,他們卻又都重重跌落回到死亡的深淵里!
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談永打了個哆嗦。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再說。
黑暗的告解廳。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yīng)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
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可惜秦非并不領(lǐng)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他有什么臉來安慰她!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
…………
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cè),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diào)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lián)了。
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
磕磕巴巴,麻麻賴賴。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宋□□居民樓那邊過去了,之后就一直沒回來。”
“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yīng)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
他微微低著頭,室內(nèi)半明半暗的光線落在他清晰而深刻的輪廓上,將的略顯蒼白的精致面龐印襯出一種近乎妖冶的惑人之色。那跟讓她們直接帶玩家通關(guān)有什么區(qū)別!都屬于是異想天開那個范疇的事。嘶……
“系統(tǒng)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
“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謎底即將在30秒后揭開。
作者感言
黑暗涌動,將視野中一切景物清晰的邊緣線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