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
“……!”
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
——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的確。她死了。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
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秦非離開村長辦公室,順著走廊向前方走去。
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宋天帶著眾人繞了半圈,來到幼兒園側面。義莊內一片死寂,華奇偉的臉色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走廊上一觸即發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上門退回房間里。
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因為看不懂,所以才會想要喊來其他玩家,讓他人幫助解惑。
秦非點頭:“當然。”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
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
為什么呢。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
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需要三途和鬼火來“控制”的其中一員。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
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還愣著干嘛,快跑啊!!”
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醒了。”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這樣嗎。”
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玩家們心思各異。
“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
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一切合規,不存在漏洞,請有序觀看直播。”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
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等到那時,玩家就可以根據規則6,對新出現的角色進行攻擊。
作者感言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