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絲困窘。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yī)生并不在這里。“任何兩個人見面四次,都應該成為朋友的,你說對嗎?”
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先前從側(cè)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
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zhuǎn)身跳開。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nèi)斂的表現(xiàn)。
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秦非欣然應允:“沒問題?!薄斑@是我的?!鼻胤侵噶酥改莻€空心的吊墜。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昂唵蝸碚f,就是這樣。”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他突然開口了。
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這么快就來了嗎?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jīng)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
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兩個了。
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xiàn)出些許愕然。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搞快點,別磨嘰了?!迸赃吜硪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
林業(yè)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guī)則——”“坐。”導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qū)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直播里這對夫妻,我的確是見過的?!薄翱梢?。”秦非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
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游先生一起領略湘西的美景呢?!?/p>
和大多數(shù)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jiān)獄。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
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yè),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chuàng)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
少年痛苦地咬緊牙關。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這讓蝴蝶不禁皺起了眉頭。
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卻并沒有死,也就是說林業(yè)違背了副本世界的規(guī)則,卻沒有受到懲罰。
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fā)現(xiàn)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fā)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
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聯(lián)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狀。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聪蚯胤菚r,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半m然報紙曾經(jīng)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p>
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右邊僵尸本就沒怎么被黃符制住,被半圈糯米包圍著,腳下一跳一跳,一個勁向著缺口的方向沖。而11號神色恍惚。
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作者感言
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