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那端,無數(shù)雙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盯著畫面中的人?!斑恚鋵?。我也沒做什么?!鼻胤钦Z氣輕描淡寫,“就是順手去消滅了一下污染源?!彼€沒來得及細想,人群就將他與貓咪沖散了。
“我們出來的時候,那波人就已經(jīng)在圈欄區(qū)門口了?!痹谪i人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秦非一把揪住彌羊的后衣領(lǐng),以最快的速度,推開了距離兩人最近的那扇金色的門。秦非的視線在匕首與彌羊身上游移,很快得出結(jié)論:
“??!”可是該說點什么呢,段南暈乎乎的,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好像眼睛和身體失去了聯(lián)絡(luò)。
……要被看到了!灰蛾石雕背后,黎明小隊的騶虎突然出聲道。懸崖邊的風(fēng)越發(fā)大了,席卷而來時夾雜著細碎的雪粒子,砸在臉上帶來輕微刺痛。
這群玩家中唯一有希望逃出去的,似乎只有彌羊一個。秦非縮到了角落里,背對著直播鏡頭,正從塑料袋中鬼鬼祟祟的往外掏著東西。和其他玩家不同,秦非作為從洞中取出祭壇的直接執(zhí)行人,對事情的一切脈絡(luò)都十分清楚。
彌羊正說著,秦非一把拽住他的后領(lǐng):“到了。”在副本中遇到生死危機,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
帳篷在風(fēng)中輕輕搖晃著。可現(xiàn)在,事實居然告訴他,他和小秦自始至終站在對立面上!監(jiān)控正中心,拳頭大的鏡頭正反射著暗沉的光。
秦非笑瞇瞇地給了彌羊一個贊許的眼神,彌羊輕輕哼了聲,撇過臉?!?王明明同學(xué)?!?/p>
但他們別無選擇。
臺子上的玩家頓時一愣。當(dāng)然,秦非會這么覺得,不是因為他能找到正確的路。
對于兒子突然提出要把這個“玩具”帶走的想法, 老父親和老母親沒有任何意見。B級?
然后,他就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從房中走了出來。在老虎熱切的注視下,秦非終于緩緩進入房間內(nèi)。
“失蹤?!蹦鞘且桓鲜降奶炀€。再加上秦非用血液清洗了封印之海的鑰匙,污染源來到這片海域完全不受任何阻礙。
秦非原本并未對這句話的作用抱有多少期待,可他沒想到的是,就在說完這句話后,少年竟真的松開了對秦非的桎梏。阿惠沒有明說,不過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
5秒鐘后,彌羊正在門前,氣得像一條被人搶了肉以后跳腳的狗。
薛驚奇帶領(lǐng)的那群玩家雖然發(fā)現(xiàn)了老頭不見,但誰都沒放在心上,早在一個多小時前就已經(jīng)回了活動中心。而越過秦非的肩膀,彌羊看見,后方的孔洞中還有一道人影。秦非看著手中的地圖,湖泊的位置與地圖上的五號打卡點完美重合。
秦非半垂著眼,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和善,眸光卻沒什么溫度:“有話快說。”
眼前這張人皮下,似乎正藏匿著一顆豬的頭顱。等到玩家意識到這一點后,從明天天亮那刻起,他們一定會瘋狂地在社區(qū)內(nèi)尋找鬼怪的蹤影。
“你們過來之前?!?秦非半點不藏私,回答得十分坦然。鏡身開始發(fā)出輕輕的震顫,鏡子里的東西想要逃離這里。這樣一來,一場短時間的游戲,竟令每人收獲了整整6個彩球。
寒風(fēng)在帳篷外卷起鬼哭狼嚎般的呼嘯,雪粒子不斷擊打著帳篷,發(fā)出撲簌撲簌的響聲。林業(yè)站在秦非身后,有那么一個瞬間,他似乎在秦非的后頸處看到了一閃而逝的黑色紋路,像是枝葉,又像是藤蔓。
秦非在距離湖泊不遠處住腳步,沒有繼續(xù)靠近。但假如雇傭兵主動選擇放棄任務(wù),卻需要支付高額的違約賠償金。
秦非抿唇輕笑,眨眨眼:“不關(guān)我的事。”
反正都不會死人。彌羊抬手掐人中。其實秦非在圣嬰院時就發(fā)現(xiàn)了,這小東西似乎對新鮮死亡的玩家非常感興趣。
可玩家之間卻是一片死寂。
不、不想了!
但他不可能把這些事告訴彌羊。但,毫無疑問,這面鏡子是不完整的。秦非上前,神秘兮兮地開口:“你能不能和我說一說,周莉同學(xué)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些蟲子現(xiàn)在是安靜的沒錯,可彌羊沒有忘記,頭頂?shù)牡褂嫊r還明晃晃地漂在水中。彌羊細細觀察著秦非,越看倒是越覺得,這家伙長得實在很不錯。就還,挺讓人難受的。
薛驚奇松了口氣。“這次的困難游戲,你可以一定要好好珍惜。”
可秦非寧愿待在雪地里??姿济魍?方那黑漆漆的村子,眼淚都快要嚇出來了。那個什么鬼營地,說白了,其實也都是他們推測出來的。
灰色的貓咪動作優(yōu)雅而迅捷,出手卻利落得要命,從房間這頭走到那頭,就像是給危樓打標(biāo)的拆遷隊一樣,將一整排石膏雕像全都造得不成樣子。鬼嬰非常上道地逸散出些微寒意,那種隱含著微妙壓力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作者感言
“我有預(yù)感, 是個重要NPC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