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1號社員在登山筆記中記錄的那樣，Y大登山社原定的畢業旅行目標地，是距離這座雪山不遠的另一座名為愛德坦山脈的雪山。把玩家們的注意力從老頭身上，轉移到別的、與他們切身利益更加相關的事情上。

頭頂上有床板墊著，床底的玩家沒受多少影響，但有雪塊飛濺，滋了秦非一臉。空氣中彌散著血腥味，那血腥味濃郁得幾乎令人作嘔。

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和直接送人頭有什么區別。彌羊進入服務大廳的時候掃視了一圈，腳步微微一頓。

玩家們習慣了這樣的模式，因此在沒有發現秦非其實是假NPC之前，不會有人將太多心思放到他的身上。秦非此時正站在余阿婆的視線死角中，但這位置十分尷尬。秦非重新閉上眼。

在迷路耽誤了整整一天時間以后，他們終于成功踏上了正軌。彌羊對著秦非做鬼臉，呲牙咧嘴。“你在看什么？”蘿莉秦非伸手拽了拽彌老鼠的衣角。

誰愛上誰上，他才不要！沒有內臟，沒有骨頭，正常生物體內該有的都沒有。

“別走了。”青年神色冷然。“艸tmd！”彌羊忍不住蹲在墻角破口大罵，“原來‘亡靈’是這個意思！”

……不。污染源湛藍似海水般的瞳孔中，無聲倒映著秦非的臉，祂毫無情緒的眸底寫滿陌生。而現在，這兩個壓榨鐘點工的邪惡主顧卻一改先前的刻薄模樣。

就他媽離譜！

后廚正中是三個金屬長桌，桌上擺著紅紅白白的肉塊。那時他肯定必死無疑。

事實上，秦非甚至根本沒有和他們一起進去。“開始吧。”秦非輕聲開口。

可秦非偏偏就是從里面找到了新收獲。彌羊氣得直翻白眼。

高高直直的，一頭插在雪地里。蕭霄的右眼皮狂跳！

其實毀尸滅跡、直接把尸體踹下懸崖，倒也是一個挺常規的思路。獾將鑰匙拓完，招呼她的隊友準備再來一遍，同時她用眼神詢問秦非，是否需要上前。彌羊冷笑著上前一步：“我們哪有作弊，這里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

“除了老板娘以外，還有誰可能殺死老板呢？”秦非仿佛是在喃喃自語。離開了污染源身邊的范圍，鬼嬰重新變得聽話。

他開始覺得，彈幕里那些觀眾們說的對。祂怎么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碎片被喚醒，本體也就感知到了碎片的存在。

秦非都有些受寵若驚了，他們兩人天賦技能疊加后的產物竟如斯恐怖，能夠令彌羊的角色扮演到位到此等地步。“負責人先生說的對。”彌羊：“怎么出去？”

每過一天，就在日歷上畫一個叉。寬闊而人群簇擁的甲板上，一條警戒線將世界分割成了兩半。玩家們一個接一個鉆出洞口，當所有玩家全部站在空地上以后，系統突然給出了新的任務提示。

聞人看向帳篷中的玩家。

他是來找污染源碎片的。五個人站成一排，嘴唇翕動，半晌都沒人開口說話。阿惠瞬間放出一大堆炊具在雪地上。

雪山副本的結構和秦非先前進過的每一個副本都不盡相同。

“他們故意的吧。”蕭霄嘆了口氣，“看，這不就帶人參觀來了？”并且這內幕令他十分恐慌。其實副本內現存的玩家，應該不止十九個人，但或許是被社區里的怪物纏住了，還有少量玩家并未出現在這里。

空氣逐漸變得緊繃，玩家們看著兩個NPC臉上詭異的笑，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一顆一顆冒了出來。崔冉向呂心走了過去：“我正準備出去和薛老師他們會合，你想去洗手間？我可以陪你一起。”可是秦非還沒回來……

她十分迅速地抽身，回到管道內部來。聞人黎明想起小秦今天早上對他說的那句話，還有那個志得意滿的笑容：“雪山上，為什么會有蟲子？”烏蒙問出了秦非和應或都想問的問題。

規則的確嚴密，但怎么可能嚴格到這種程度？

“我猜他的個人能力，和周圍玩家對他的信賴和好感有關聯。”可以想見，今夜，玩家絕對難以維系昨日的和諧。

什么情況？觀眾們齊齊一愣。但。蝴蝶那群人，似乎往12號樓的方向跑了過去。

要想成功下水，必須使用新鮮血肉。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外觀。但那兩個NPC帶給陶征的心理陰影實在太大, 看著它們此刻老老實實的模樣，陶征依舊不由自主地對秦非露出敬畏的表情。

創世之船上的“人類”們，玩起游戲來可謂花樣百出, 遠沒有那般簡單粗暴。但蜥蜴還在旁邊地上抽搐著，那玩家看了秦非一眼，隔著一道門問他：“兄弟，你昨天拿了多少彩球？”

黑暗中仿佛藏匿著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頭頂水流聲斷斷續續，讓呂心不自覺地聯想到鮮血滴落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