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一巴掌。
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節,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
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
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在直播過程中達成“10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
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
“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而這個條件,有兩種理解方式。
黃牛看秦非能買得起號,想到他手上的積分一定很多,說不定就是MVP,于是特意向他賣了個好,提到了這個。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
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
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可是,她能怎么辦呢?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那些書里記載的可是真正的好東西,我千里迢迢跑來這里,也有這一部分原因。”他只能吃這個暗虧。
“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所以到底誰是怪物?要不這鏡子讓給你住??身后,黃袍鬼依舊緊追不舍。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那人指了指墻面,示意他看過去。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
“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
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據說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臺。“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
再然后的動作甚至并非秦非主觀進行,完全像是經歷了一個過場動畫,而后眼珠就那么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的手上了。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
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說著,黛拉修女轉過身來,不假思索地也送了蕭霄一電棍。
雖然不清楚12號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已經成功籠絡了NPC的心。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的觀眾。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
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還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告解廳外依舊安靜。“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2號為什么突然去追12號, 后來他又是怎么死的?12號能跟大家說說嗎?”1號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他不害怕,但是女鬼這個舉動簡直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想想。“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
作者感言
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