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

三途也差不多。

好奇怪。

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它在暴怒之下口不擇言。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據他的說法，反正左右都是偷，要偷修女的那個啥他實在下不了手，先偷點鋪蓋解解饞也是好的。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6號頓時有了一種被人侮辱智商的感覺：“那你還在狡辯些什么？！”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

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

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弄死了不少。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

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

鬼火：麻蛋！！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

【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

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

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只有秦非，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空氣中還浮現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

他已經通關了好幾個副本，但其實，他從來沒在其中發揮過什么真正的作用。

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__號玩家必須在__聲鐘聲響起前，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很討厭這種臟東西。

他示意凌娜抬頭。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

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

咚！咚！咚！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都快成內部員工了，拿點員工福利也是應該的吧。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蕭霄懵了，而0號自己看著蕭霄的反應，也有點懵。

甚至比廂房里原本的規則權限更高。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司機第一次說話，聲音從沒有口腔的臉皮下發出，帶著一種沉悶而細微的回響，嗓音沙啞粗礪，就像生銹的金屬片劃過地板。

他不僅打了，而且還打得挺好。他的手里捏著一把匕首，這是6號唯一給他的東西。“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

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戶人家掛了紅色紙錢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