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天。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秦非:“……”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
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
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
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
【任務提示:來了來了她來了,血修女帶著她最心愛的玩具向你走來了!卑微的小老鼠, 快邁動你那纖細的四肢奔跑吧,一旦被她捉住,絕不會是少了一只手或一只腳就能結束的。】
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
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逃命本來就已經很累了,后面那三個怪物追著他們跑了這么久,速度一點都不帶變慢不說,那兩個修女還到處制造混亂。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
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萬一大巴已經不在那里了,那他們該怎么辦?不多不少,正好八件。
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跑!”
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道上的規矩不都是這樣嗎。
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
毫無疑問,11號干了件蠢事。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
就這樣吧。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
混了三年,五年。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秦非眉心緊蹙。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
恰好秦非就有。
凌娜還以為其他人都已經死了,戰戰兢兢地摸索了許久,卻在好不容易才在零點之前找到了位于濃霧正中心的楊柳樹。
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R級對抗類副本:狼人社區,玩家已全部載入場景。】
她領著眾人向外走,一間開闊的大廳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這個程松,現在看來肯定就是善堂的獵頭了。“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
可環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黛拉修女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糟糕事一無所知。其實秦非也才剛到幼兒園不久。
刀疤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懊悔。“問吧。”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
“你有什么能夠證明?”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作者感言
重新爬回了那東西旁邊, 仔仔細細抹去上頭的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