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鑰匙這東西,如果真的這么好找,那為什么昨天他們在休息室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出來呢?……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
主播真的做到了!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在沒時間細聊。“嗷!!”
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
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
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沒有人知道談永此刻心中有多后悔。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撒旦:你的心像石頭!!”蕭霄:“……”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王順已然徹底失去了神智,除了咀嚼與吞咽以外再無法思考其他任何事。
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
刀疤神情不善地望向秦非:“你剛剛,為什么要弄斷電話線?”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
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現,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
“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帶走了!我真不明白他一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
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我為我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懺悔!”“鬼女姐姐掐了我的脖子,手手不會生氣叭~~~”
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
終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大步流星地朝院門方向走去。
寸寸詭異的斷裂聲從石碑上發出,
可眼前的青年手中物品一會兒一變,竟然全是武器。秦非一怔。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
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秦非抬起頭。
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他不敢、也發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所以,這個副本和別的副本不一樣。
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
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
作者感言
擺在原先的祭壇旁邊,高矮胖瘦都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