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完蛋了,主播又要翻車了!他很激動, 聲音有些尖利, 秦非將手機遞給孔思明,他接過后在相冊中翻翻找找,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曾經留意過的那張老照片上。這是個很簡單,也很抽象的圖案,上面兩個圈,下面兩根交叉的直線。
空氣再度扭曲,彌羊復又變回了他原本的模樣。這些事情,和秦非與彌羊毫無干系。戒指依舊沒有反饋。
殊不知就在同一時刻,小區中的某棟樓前,他們要找的那群玩家正神色異常凝重地聚在一起。
“你他媽是找哪個混蛋買的邀請函,這么大聲尖叫,不要命了?”孔思明頭頂,好感度磨磨蹭蹭上漲到了11%。
和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完全不是一路人呢。所有玩家心中齊齊涌起同一個念頭:——或許它本來不是,但秦非正在致力于將它變得名副其實。
“夜間巡邏守則第一條,保安的職責是為居民解決一切突發問題。”身后四人:“……”
“這個也是……就只有小秦還在下沉了。”那里的確擺了兩尊雕塑,可那兩尊雪白的石膏全都是女孩子,和彌羊可以說是毫無關聯。那他們剩下六人必定只能跟在黎明小隊和杰克后面撿屁吃!
午夜十二點半一到,這個垃圾站就會消失,玩家們將不得不直面外頭的鬼怪,以及……蝴蝶。
另一個玩家出了個主意:“我覺得吧,你要不就在這屋里隨便找個什么東西解決一下算了。”秦非瞥了一眼后表情卻如常,他用自己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勾起那個袋子,面不改色地丟回冰柜里。
他們不可能等灰蛾把尸體啃完一半后再下水,那樣留給他們的時間就太少了。對面,那雙藍色的眸中已然匯聚起了秦非所熟悉的神采。不知道鬼火身上發生了什么,幾道充滿關懷的目光落在鬼火身上。
“你們誰來?”秦非舉起刀,目光環視一圈,重點落在黎明小隊那群人身上。
“我推測,是否能夠順利離開雪山,最要緊的一點就在于第一條規則。”秦非踏入雪地的瞬間,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什么辦法也沒有,只能該干嘛干嘛去。
只是,秦非想了這么多,卻依舊沒有料到,污染源竟然可以從戒指里跑出來,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應或懺悔得太過真心實意,秦非僅存無多的良心都跟著痛了一下。然后打開歷年直播或是中心城內的論壇,就著八卦資訊下飯。
“請問……二樓的、房——間。”沒有時間處理尸體,兩名玩家只能將尸體就地用積雪掩埋。
彌羊垂眸,長長的睫毛遮掩住黑色瞳孔中猶疑不定的情緒:“這人有點邪門。”待到看清角落說話的人是珈蘭副會長和岑叁鴉, 眾人臉上好奇的表情又加深了些許。岑叁鴉端端正正地坐在雪地里,閉著雙眼, 表情清冷舒淡。
青年的聲線飄忽不定。密林距離他們的營地越來越近。有人將狐疑的目光投向他。
和昨天一樣,這個時間點,商業街上已經人滿為患。是趙剛。
可狡猾的老虎轉念一想,卻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NPC說話的聲音不輕,老虎他們也聽見了。但身后越來越多的人正在涌入門內。
但老虎仔細回想起來,那棋盤只是看起來像象棋盤。林業在一堆舊報紙中找到了余阿婆這幾年來在社區內做的好事:
青年姿態放松地坐在桌子一側,頭頂的燈光灑落下來,將他半邊臉龐映得明明滅滅。
作為一名有經驗的領隊,他非常清楚,一支隊伍在副本中遇到危險時,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冷靜:“真慘,真慘啊!!可憐的小羊,你的寶貝兒子也太不溫柔了。”
頭暈目眩、無法自控, 是最低等級的污染。所以他更不敢出去了,老老實實在粉店里窩了一整天,昨天晚上也睡在粉店里。“你們走了以后,我們就直接上了二樓,各自上床休息。過了一會兒,呂心她突然說想上廁所,問我們能不能陪著去。”
聞人眉頭緊皺,上前一步,想和指引NPC搭話。鬼怪們白日蟄伏在居民當中,只有玩家主動出擊才會迫使他們露出馬腳。
但他還是十分識相地順著把話接了下去:“房間里有什么呢?媽媽。”
羊肉粉店的老板雖然一手造就了早餐鋪和炒肝店的兩起鬧鬼事件,但老板本人只是一個大活人而已。什么仇恨、原生家庭、邪惡的宗教之類的元素,一個也沒有出現在故事中。
秦非重新閉上眼。秦非微垂著眸,他的長相比起彌羊要顯得柔和許多,長距離奔跑后引起的缺氧使他的皮膚格外蒼白,他蜷著身子坐在房間角落,整個人顯得異常無害,抬眼看向彌羊時,清澈的淺色瞳孔中滿載著溫和的平靜。
但當他按下404號房的門鈴后,NPC就給蝴蝶開了門。秦非半垂著眸,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般,默不作聲地往大帳篷那邊走去。破壞,或者——隨便怎么樣都行,只要弄點故障出來,讓它停止制動。
像那種很常見的景區步道,一看便是人工修出來的。
游輪二三兩層燈火通明,但秦非站在甲板抬頭向上望,上層的窗戶中卻連一道人影都未曾閃現過。
誰敢招惹NPC呀!怕不是嫌命長。
作者感言
【奧斯塔迪亞雪山地形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