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
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
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假如他們都能夠活到最后,這樣的差距足夠在系統在評分時打出天差地別的兩種分值。
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
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嗯。”秦非點了點頭。“怎么會……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十四號的女人竟然也沒有找到東西。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
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傳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會幫忙。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
統統無效。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就在秦非摸不清狀況的同時,車上其他乘客也正陸續醒轉,驚呼與疑惑聲四起。
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
這個副本里沒有什么真正的懺悔,所謂的懺悔,不過是告密而已!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12號這個角色,真要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整個副本中最危險的人設。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棺材里……嗎?
瞬間,更多目光將那靈體包圍了。徐陽舒混進他們當中的目的又是什么?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
秦非瞳孔緊縮,后脊直發涼。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
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鎮靜,這樣淺顯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事實上,秦非隱隱覺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時去了村東墳山,恐怕也仍舊難免會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
“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
秦非對蘭姆已經很熟悉了。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這技能的實施條件并不難達到,只要他在副本中的存活時長高于24小時,技能就自動生效。
在規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
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蘭姆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掃帚,連躲也不躲。
所以,祂是像那種傳說中的神明一樣,全知全能、無所不知嗎?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很快,眾人成功找到了尖叫的源頭。
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
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
作者感言
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