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們操控的傀儡。可這種道具，從來只會出現在那些天賦技能已經進化進化再進化、自身積分也早已累積到一定高度的大神身上。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

點單、備餐、收錢。“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

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

真糟糕。秦非心下稍定。但人終有生老病死。

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

崔冉離宋天很近，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飄進宋天鼻端。徐陽舒當時年紀尚小，正是愛聽故事的時候，聞言即刻便轉身纏上了爺爺，要老爺子給他講村里的事。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

薛驚奇向宋天解釋道。“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

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

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

他話鋒一轉：“那你呢？”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卻絕對不容小覷。

或許是倒霉會傳染。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

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大巴？三，二，一。

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光幕中，義莊內的玩家們均是一臉凝重。安安老師是秦非進幼兒園以后遇見的。高階靈體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

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然后呢？”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

他肯定要死在這了！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

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假如選錯的話……”蕭霄驀地睜大眼。

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但20個人并不足以將整個建筑群全部包圍起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

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指腹傳來的觸感。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

……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

這也是魅惑系天賦的玩家在高階副本中格外受推崇的原因之一。后背輕緩的撫摸一直在繼續，片刻過后，手不知開始鼓搗一些什么東西，棺中不斷響起細碎的響聲。

“快跑！”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當時一部分地區黑死病橫行，為了杜絕感染的可能性，醫生們在防護方面進行了一些研究。

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戶人家掛了紅色紙錢串。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

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這顯然不是用來塞嘴的。

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村祭，神像。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