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jīng)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華奇?zhèn)?不明白那腳步聲為何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jīng)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
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走吧。”秦非道。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
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xiàn)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現(xiàn)在白方知道是比速度,紅方不知道,白方也知道紅方不知道。”“嗨。”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xiàn)在秦非的視野盡頭。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這尼瑪,他是有多走背運,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怎么也會被他碰到?
起碼現(xiàn)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它再也難以維系那幅高貴優(yōu)雅的模樣,張開嘴,露出口中尖銳的獠牙,沖秦非咆哮著。“嘔——”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xiàn)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wǎng),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死的就會是3號自己。
他頓了頓,道:“我建議你們去村東。”“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即使是現(xiàn)在,秦非的反應(yīng)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tǒng)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tài)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cè)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他實在有很多疑問。……就,很奇怪。另外兩個修女頭上的提示則更簡單一些,沒有名字,只有“黑修女”三個字。
是鬼火。兩側(cè)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jīng)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fā)現(xiàn)場。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cè)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guān),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
地面又震動了一下。他是真的。
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wǎng)了。
聽了林業(yè)的話,秦非眉梢微挑。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招待室內(nèi)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
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種能讓人胸口發(fā)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
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唔,好吧。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jié)來。
“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這個npc是在裝睡?他怎么一點也沒看出來??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
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
果然。得到自己預(yù)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嗒、嗒。
若是二者時間同步,那才真的是一箭雙雕盯上?
他的神態(tài)看起來并不輕松。
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他們遲早會被拖死。
薛驚奇嘆了口氣。
作者感言
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