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

秦非默默收回視線。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

2.用餐及就寢時間內禁止交頭接耳。可，這是為什么呢？

說著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說要找修女修告解廳的，成功了嗎？”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

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村長已經不想理他了，這個天真的是沒法繼續聊下去！污染源出現了。

——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局的觀眾少。完了！

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現在，紅白兩方的陣營分變成了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7月1日。

“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

“……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二樓的格局一如兩人曾經見過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

那——“8號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是坐擁一整個公會的A級玩家！宋天不解：“什么？”

“San值長時間維系在低位，玩家便會受到副本的污染。”蕭霄向林業解釋道，“受到污染的表現有很多，有的人會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會像發了瘋，哭笑都難以自控。”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

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那兩個人走了，應該是去尋找其他玩家，繼續挖掘他們的秘密去了。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秦非充耳不聞。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寢室區。

它們在那眉宇之間交錯著，形成一個個微小的宇宙。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

一場跨越一個大排名！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還是坐擁一整個公會的A級玩家！

說話的是5號。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雖然從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現在，一共也才過去了半小時左右。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

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

“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

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雖然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