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門外空空如也。

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當時的慘狀，秦非自己都不愿再回想了。怪不得這個副本看起來那么荒謬，各種奇怪的元素雜糅在一起。

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這一點，所有老手都一清二楚。

直播中心，屬于0039號世界的那面光幕前交談聲不斷，圍觀的靈體的臉上全都掛著興奮的笑容，伸手沖屏幕指指點點。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玩家們的眼睛就像燈泡，死死照在宋天的臉上。

【圣嬰之一：好感度65%（艾拉覺得，自己似乎終于遇見了一個擁有共同話題的朋友）。】雖然玩家的天賦技能在中心城里不能使用，但蝴蝶那邊人多勢眾。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她破壞游戲的進程仍舊停留在0%。

秦非：“……”

“我一想到他們還呼吸著回廊中自由的空氣，就覺得我辜負了主對我的信任！”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

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是這樣嗎……”怎么看都像是同一個人才對。

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

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們……”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村中的石像。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看完墻上貼的告示，這些人也來到后方挑選床鋪。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

秦非一怔。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

一!“嘔——嘔——嘔嘔嘔——”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

對啊！E級直播大廳。“再來、再來一次！”

“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他實在想不通，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

醫生指了指角落的椅子，自己則在書桌前坐了下來。那天在E級生活區的路邊，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邊。

但，如果將它們和14號女人的死聯系起來呢？

“人、格、分、裂。”若是秦非從常規渠道離開，鬼嬰自然也會被滯留在副本世界中。

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假如他們現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

可眼前的青年手中物品一會兒一變，竟然全是武器。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你……”秦非：？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他還要等鬼嬰出來。

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敢不聽話就把你腦袋再卸下來一次。一覽無余。

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