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知道什么蘭姆,也不知道什么醫生。
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卻沒想到,這個榜單能引起如此大的轟動。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
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境。
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
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這是怎么了?
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而真正的污染源。
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現,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完蛋了,完蛋了。”
“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問號好感度啊。
只要能夠回到村里,總能想到應對的辦法。
現在撒旦什么也不是。
說得難聽一些,其實就是硬猜。玩家們必須依靠自己將那些規則補全。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
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
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土坡上,無數林立的陰影交錯堆疊。
此時玩家們才發現,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秦非咬緊牙關,像是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或是在被0號囚徒追逐時那樣,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沖去!
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她終于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
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
E級世界直播大廳中。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
“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林業順勢接了下去:“我也沒吃早餐,剛好有點餓了。”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
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村長一走,玩家們頓時興奮起來。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
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可假如他現在奮起反抗,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而現在,他的對面又坐了一個新的蘭姆。
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總覺得哪里受傷了。他轉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
“配上主播這張臉的確非常加分。”秦非并不隱瞞,點了點頭。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作者感言
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