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秦非沒有回答。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
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
果不其然。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
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他小小聲地感嘆。
醫生的眉頭緊緊皺著:“你找蘭姆有什么事?”
“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來到這個副本后,8號抽中的角色是一個同性戀者。最后一味材料,人血。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
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
“你們……”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如果撒旦是一個平常人,這個時候可能已經需要上呼吸機了。
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局的觀眾少。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
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
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
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
再說,王明明的態度雖然一般,但和別的NPC比起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了。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會是他嗎?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
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精準地道明了真相,說是預言帝也不為過了。談永自認并不比刀疤差在哪里。
“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
“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
作者感言
狼人社區沒有14號樓,13號樓和15號樓中間,是一小塊圈起來的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