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惠和谷梁連忙站起身來。這場隱秘的追逐,說起來,大約是從20分鐘前開始的。蹲下來的那一刻,呂心長長出了口氣。
痛感或許可以作偽, 但系統播報永遠不會騙人。視野間白茫茫一片,秦非已經能夠勉強站起身來,但他暫時沒動,只仰起頭觀察著四方各處。
主播這一套組合拳打出的時機可真夠好的。
可秦非這間房間又干凈有安全。那些尸體看起來都很死不瞑目,翻白的眼中紅血絲遍布,像是正在對冰柜外的兩人怒目而視。這是他預備好的,用來說服爸爸媽媽的第二種方法。
青年盯著視野中秦非的側臉,嘴角勾起一個輕松而又略帶得意的笑容。他任命地朝那堆垃圾桶的方向走。
算了,臟一點就臟一點吧。秦非終于看清了那張臉。
彌羊自從秦非露臉以后就格外躁動。在昏暗的光束和屋外折射而入的雪光中,玩家們終于看清了神廟內部的模樣。
秦非心理輕微地咯噔了一下,腳步又加快了些許。“你剛才說的那個玩家論壇又是怎么回事?”丁立嘆了長長的一口氣。
直播間里的觀眾們同樣也在討論著。還好身上那人反應尚算敏捷,收力極快,否則尖叫的玩家恐怕在開場前5分鐘,就要直接交代在這里。秦非緩步從房中走出,溫柔的眼中含帶著笑意,怎么看都是個十足的好人,和屋里這兩口子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良久,忽然開口問道:秦非思考了一秒鐘,笑瞇瞇地伸出手:“你好,彌羊,認識一下,我叫菲菲公主。”王明明的爸爸:“每當刀刃割開這些人的皮膚,血液噴涌而出,我都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快樂。”
以及那來自于千萬里海底之下的深淵的呼喚。一株株筆直的黑色樹干像是一桿桿已經上膛的槍,隨時都會抵在玩家們的眉心。厚重的鐵門將雜音全部隔絕在外,傳來被模糊扭曲的說話聲。
立馬被人懟了回去:“你先睜開眼睛看看你家主播在干嘛,再說人家小秦,行不行?”人數瘋長,彈幕層出不窮。岑叁鴉身體雖虛,可好歹有丁立他們架著一起走,彌羊雖然看岑叁鴉不順眼,但在風暴最大的時候,甚至于尊降貴地背著他走了一段。
“紅方一共有9分,我和林業2分,三途姐2分,你2分——”
越過層層疊疊的樹影,一座高聳的建筑出現在眾人視野盡頭。隨著時間的推移,風雪正在逐漸加大,刺骨的寒風阻滯著玩家們的腳步。
薛驚奇輕嘆了口氣:“別說了。”
等到秦非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里以后,彌羊罕見地露出了十分糾結的表情。現在所有人頭上都套著動物頭套,彼此間難以辨認。啊不行不行不行!!彌羊腦袋里的小人手腳亂舞。
遠處的光線將他們的背影投放得無比巨大,張牙舞爪地落在背后的墻上。
片刻過后, 大霧散去,眾人這才發現, 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 他們竟已然身處另一個空間。回答王明明爸爸的是一陣鬧鐘響起的聲音。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雪地里躺著的,又不是真正的小秦。
“我操,真是個猛人。”這一覺睡的時間很長,也很舒服, 之前連續兩個晚上不是在趕路就是做任務, 大家的身體和情緒都高度緊繃,現在終于找到機會休憩。船工走進鐵牢中,動作十分粗暴地拽起囚犯腦后的頭發。
轉頭向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們想直接被鬼踩扁。但兩相比對,的確是同一個位置。
待房門大敞后,與走廊上的秦非不期然對視。黎明小隊的人擠在木屋一角,一起看著展開在地上的新地圖。而當它來到C級雪山副本以后,那些加諸在它身上的禁錮瞬間便全都消失不見了。
三人如今連頭都沒法扭了,脖子被保安制服的領口卡得死死的。地上的壇子瞬間碎成無數片。彌羊瞇眼:“我的隊友。”
軟軟的,帶了點彈性。“然后自然而然就會聯想到,系統播報里的死亡玩家。”
……“真慘,真慘啊!!可憐的小羊,你的寶貝兒子也太不溫柔了。”假如不是秦非反應迅速,提前做好了全部預判。
秦非帶著林業、三途和鬼火, 四人繞著廣場旁的居民樓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停住了腳步。腦海中浮現出不久前的畫面:就這么簡單?
說是男“人”,其實也不盡然。丁立摸出一罐補充劑倒進嘴里,偷瞄著身旁的其他人。更何況這一個任務還有一層隱藏時限。
楚江河整個人抖如篩糠。鬼火喃喃道:“社區里剛剛發生過這么大的事,可我們上午找那些居民打聽的時候,他們也沒和我們說啊……”
就這樣,10分鐘后,一座粉嫩嫩的芭比夢幻城堡橫空出世了。頭頂上有床板墊著,床底的玩家沒受多少影響,但有雪塊飛濺,滋了秦非一臉。泳池恢復平靜,池水依舊清可見人。
如果誤入不存在的樓,請盡快撥打保安室緊急聯絡電話。他剛剛摸到了一節樹根,那樹根長得和人的手簡直一模一樣,沒細看還以為那里躺著個人。
粉絲的辯解并沒有為秦非挽回太多的口碑,路人觀眾們不屑一顧地笑了起來。
作者感言
“對呀, 看一分鐘就要噴出十句話,你先閉上你的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