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是嗜殺的惡鬼。這老色鬼。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
或許因為今天是村祭開始的日子,雖然現(xiàn)在仍是白天,可村民們卻都已經(jīng)出來活動了,村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
“自從15年前教會取消了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們,就陸陸續(xù)續(xù)被遣送到了各個教堂。”
因此,甚至有不少靈體對賭徒們心存畏懼,覺得他們太過瘋狂,有些可怕。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qū)簽署了志愿者協(xié)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qū)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刀疤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懊悔。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
而堂屋內(nèi),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慘烈十數(shù)倍的喊叫聲,已經(jīng)順撕破空氣傳了出來。這一次他終于看清。
“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當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跋到y(tǒng)?系統(tǒng)呢?!我要報錯,快點過來!”
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yǎng)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秦非低垂著頭,邁步跨入屋內(nèi)。
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秦非認為,答案是肯定的。若是發(fā)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
再想想這是F區(qū)清潔工專用的垃圾通道。
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
他看了一眼林業(yè)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xiàn)在呢?
老人緩緩抬起頭來。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尤其是第一句。
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
而1號同樣也停下了動作。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這工藝未免做得太好,撬了半天,連絲縫都沒撬開。
那他怎么沒反應?“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
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所以我們現(xiàn)在,當然也是要懺悔。”區(qū)別僅此而已。
他小小聲地感嘆。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至于他們做了什么?他一定是裝的。
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要想當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
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
“醫(yī)生出現(xiàn)了!”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
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作者感言
“進去吧,孩子,先進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話要吩咐你,是關唱詩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