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
“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
凌娜很快便想到問題的關?鍵,同時感覺到了一絲絕望。那是……
眼前這個靈體渾身散發著的富貴金光,也是售價昂貴的裝飾品之一。事已至此,說干就干。
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
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要知道,體驗世界的玩家進副本, 最多只能隨身攜帶5個儲物格子, 并且格內物品不能疊加。老頭離開物業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歷了什么,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
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
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
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
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
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
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這就是鬼女要求他們找的尸體!
“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
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
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餐桌對面,兩名NPC同時欣慰地點了點頭。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
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徐家的馭鬼術肯定是這個副本的重要線索。
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
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此言一出,周圍其他靈體頓時一靜。“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
嗒、嗒。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
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流到地面上去了。
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作者感言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