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多好的一顆蘋果!
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nèi),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一夜無夢。
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
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煉尸,有著選、停、浴、擇、煉等復雜的一系列講究,若是將這一切都順利完成,趕尸人便會得到一具完美的僵尸。
怎么看都像是同一個人才對。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zhí)的修女的痛點。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qū)別,都是對手。
破嘴。秦非:“……也沒什么。”
變回了原本正常的樣子。如果活人不能離開。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秦非:“……”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光線昏暗的過道中, 空氣開始迅速升溫。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
——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
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
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
或許——“什么?!”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xiàn),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這里附近明明都光禿禿一片,什么也沒有啊。”有人不明就里地喃喃自語。
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模樣。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
柜臺內(nèi)。
“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yè)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
“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雖然他分明已經(jīng)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jīng)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他已經(jīng)隱隱覺察到,即使已經(jīng)標明了不可攻略,npc們對待他的容忍度也依舊要比對待其他玩家更高一些。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他還挺高興的。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
“等一下。”秦非和一部分“人格”是和蘭姆一起來到的教堂。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lián)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fā)的人就心生仇恨。
說著他打了個寒顫。
——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咸中帶鮮,口感醇厚。他拍拍胸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
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
作者感言
這個名叫蘭姆的24號圣嬰,一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