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它必須加重籌碼。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
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
“但在矛盾激化后,你們沒有趁亂搶先拿幾個人頭分,反而第一時間趕往了告解廳。”按照三途之前的設想,離開副本的最優解就是告完全場24個人的秘密,然后無傷通關。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
2.活動中心內沒有工作人員。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
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搖——晃——搖——晃——
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頭暈。
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噠。”
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
“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
黃牛獨自一人蹲守在大廳外,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愁容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假如是副本的話……
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祂來了。談永的雙腿酸軟無力,想起身逃跑卻又完全使不上勁,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著,口中是因過分恐懼而變得不成腔調的哭喊聲。
這場直播結束得非常奇怪,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
林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他上前半步。
上面有好幾樣他剛才都在村民家門口見到過。他向兩側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也更好忽悠。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在從禮堂回來的路上,華奇偉同樣注意到了那些詭異的神像。想起那一道道粘連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他狠狠打了個哆嗦。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
“我說話算話,我有錢!”華奇偉的聲調逐漸變得尖銳。
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蕭霄緊隨其后。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
“別看了!這扇門會讓人掉san。”孫守義閉著眼, 低聲呵道。
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0039號副本直播已結束,請主播有序離場】
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終于,談永成功拽住了一個人的褲管:“救救我、我……我站不起來……”
那令人汗毛倒數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好的吧,怪不得你會覺奇怪。
“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我的想法。”
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作者感言
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