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dá)了教堂。“你們做得非常好。”修女滿意地點點頭。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yīng)。
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出現(xiàn)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
有人卻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危機中縱橫,大殺四方。秦非在最前面領(lǐng)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但他沒成功。
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直到他作出最終選擇之前,他都會是安全的。
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
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zhuǎn)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xì)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
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qū)中間的那座嗎?”但,緊接著,它的憤怒終于壓抑不住了!安安老師不想回答。
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但他當(dāng)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
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時間到了。”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
12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異裝癖,怎么看起來變變態(tài)態(tài)的。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guān)重要、甚至關(guān)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nèi)部的機密。
他們該不會是12號派來擾亂她軍心的間諜吧!
他們是打算繼續(xù)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fā)。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行行行。”鬼女已經(jīng)發(fā)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
秦非仔細(xì)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
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jìn)了教堂里。
“?虎狼之詞我愛聽。”在暗火的內(nèi)部資料庫里,有人曾經(jīng)整理過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賦技能的流派。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
“秦非。”哪兒來的符?
青年驀地瞇起眼睛。村長:“什么樣的大爺?”
這怎么可能呢?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xiàn)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距離昨日傍晚已經(jīng)過去整整一日之久。
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jīng)費,但按社區(qū)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好像又有哪里有點不對。
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huán)境。“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
……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jù),也無法拿你怎么樣。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真是晦氣。
“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yīng)我一件事,怎么樣?”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
現(xiàn)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認(rèn)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xué)得會趕尸。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zhì)十足的微笑。
作者感言
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chǎn)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