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轉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
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只要2號血條見底。表里世界翻轉,他就安全了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
“可是。”他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蕭霄,“簽都已經簽了,好像也沒辦法了。”
不要讓其他玩家留意到。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
“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又近了!
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
“刷啦!”
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可他偏偏在那里抖!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任何兩個人見面四次,都應該成為朋友的,你說對嗎?”
“團滅?”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
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林業不能死。
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臥室中沒有找到和父母關系有關聯的提示?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救救我啊啊啊啊!!”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
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行。”秦非一口應了下來。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
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
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
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
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秦非皺起眉頭。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距離十二點已經只剩三分鐘,大家都在紛紛往棺材里鉆,沒人再將時間浪費在和華奇偉搶位置上,因此他竟然真的就那么安然地占據了那里。
他竟然去救了林業。但。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自從剛才在游廊上和秦非探討完那些游蕩的里人格們之后,修女就一直顯得十分焦慮。
作者感言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