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
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第六條,如果休息區的電燈閃爍, 請及時前往供電區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 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 否則后果自負。”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
“等到活尸煉成,多出來的人也就沒有用了。”秦非的語氣輕柔得像一片羽毛。
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
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與此同時,屋內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
監獄?
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
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咚——”“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
【王明明的媽媽:好感度10521%】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
秦非點了點頭:“回廊面積這么大,遇到像今天早晨那樣的事情時,會很頭痛吧?”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噠。
“早晨,天剛亮。”
鬼火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聽起來像是要將聲帶都扯斷了似的。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快了,就快了!
青年站在告解廳內,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跑啊!!!”
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
就在此時,意外卻突然出現。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秦非走到門前研究了一會鎖扣,然后伸手捅開了貓眼上的單向玻璃,朝著房間里望了望。
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
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不過問題也不大。
“黃袍老頭給我追啊!死命追!!”
而11號神色恍惚。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
秦非挑眉。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
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
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過沒?”
作者感言
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