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名玩家臉色又是一變。他走進(jìn)高級游戲區(qū),關(guān)上了門。即使這并不是在副本中,而是在十分安全的中心城里。
他雙手撐著桌面,上半身微微向前傾,語氣急促地追問著身前那人:
她身體不舒服留在活動中心,恰好和呂心同行,沒過多久后呂心又死了。那么紅房子和紅色的門,就是最最表層的線索。
沒有明白自己已經(jīng)麻煩當(dāng)頭的傀儡玩?zhèn)儯岛鹾醯貜臉巧舷聛恚R齊在蝴蝶身后排成一列。雪怪死后,身體里的蟲繭也隨之融化成了一團(tuán)團(tuán)黑色的纖細(xì)絲線,就像被水煮沸后散開的蠶絲。鬼火不明就里:“我也不知道啊……我還想問你們呢。”
秦非的瞳孔驀地緊縮。
六名留守在活動中心里的玩家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著煎餅。但,那幾頂收起來的帳篷、炊具、睡袋防潮墊甚至指南針、頭燈手電筒等,卻都被他們藏在了隨身空間里。
因此彌羊一路都在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注意,腳下就會沖出一只雪怪。
每一個人都在未知的黑暗中摸索,每一步都走得謹(jǐn)慎又小心。觀眾們興致勃勃地聊著天,秦非卻在雪地中和刁明大眼瞪小眼。
那會兒他和應(yīng)或都中招了,要不是小秦出手快準(zhǔn)狠,賞了應(yīng)或兩嘴巴子以后又給了自己一大腳,他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死在哪里呢。“算了,再去找找吧,我就不信我一下午都這么衰!”彌羊還真就不信邪了。昨晚每間屋里都有雪怪潛入,孔思明看了一眼就魂飛魄散,之后再也沒敢往床外看。
“哥,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么晦氣的話!”林業(yè)忍不住吐槽。
“……怎么,為什么會是這里啊?!”可憐的NPC孔思明第一個破防。
來人一個肥胖的男性。
“你們走了以后,我們就直接上了二樓,各自上床休息。過了一會兒,呂心她突然說想上廁所,問我們能不能陪著去。”既然這間房間是這樣的格局,別的房間十有八九也是一樣的。片刻過后,段南聽見自己這樣問道。
看蝴蝶神色不善,玩家們都不想上去現(xiàn)眼,各自拿了盒飯向屋內(nèi)走去。銅鏡上的裂紋消失不見,依舊是光潔的整體,血珠滴落,順著鏡面些微傾斜的弧度滾落在地。甚至連他的玩家昵稱都能叫出來?
可他已經(jīng)看到了。“你說一會兒咱們要怎么跑啊?”
廁所里一般都會有鏡子,秦非一進(jìn)洗手間就立即將門反鎖,轉(zhuǎn)過身時卻發(fā)現(xiàn),洗手池正上方是一堵灰突突的墻壁。難道貓咪的智商比他高了300倍嗎?老虎一整個絕望。
他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索,最后豁然開朗。安全通道里并沒有怪物,但隨著兩人一前一后跑進(jìn)樓梯間,那一扇扇原本緊閉的門后也傳來響動。秦非面色如常,用指腹擦掉嘴唇邊的雪粒,又伸手挖起一捧雪。
與在場其他老手相比,無疑還是菜鳥。彌羊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轉(zhuǎn)、鐵了心非要覺得王明明家才是幕后黑手的藏匿窩點。
在副本外養(yǎng)傷的那個隊友,也一樣慘遭不測。還未回過神來時,一道陰影已迎面覆了上來。他被灰蛾群圍攻,自然沒空去做二次檢查。
秦非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依舊站在安全之處警惕地觀望著。
秦非眸色微沉。他用兩只手捂住耳朵,一直數(shù)數(shù)到了天亮,300個數(shù)字不知翻來覆去念了多少遍,嘴角都起了泡。“幸福”和“拔涼拔涼”在彌羊的腦海里相互撕扯,扯得彌羊人都快碎成兩半了。
秦非一攤手:“就是這樣,外觀道具可以強(qiáng)制他們替我做些雞毛蒜皮的事,問個好,或者端茶倒水之類的。”
這個安全區(qū)竟然只能容納兩人。要不要這么缺德啊喂,等到離開密林,聞人隊長醒過神來,可能氣都要被氣死了。但,王明明的媽媽,總該夠資格和王明明一起走了吧?
秦非:#!!
試了好幾次,最后大家一致認(rèn)為,還是秦非最開始使用的那種簡單粗暴的牽繩法最為穩(wěn)妥。
鬼喜怒無常。等他們好不容易吃完一份食物,補(bǔ)充好體力,就又要出去繼續(xù)進(jìn)行游戲的循環(huán)。
他越過人群,看見秦非站在角落, 便向他投去了詢問的目光,仿佛在說:指引NPC大人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他手上的塑料袋塞得鼓鼓的,在離開商業(yè)街以前,秦非最后還去了一趟報刊亭,花一塊錢買了厚厚一疊過期的舊報紙。
彌羊搞不明白秦非和黎明小隊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guān)系, 他們之間好像藏著秘密。這兩個都是A級玩家。在游戲結(jié)束后,秦非失落地靠在椅背上,輕輕嘆了口氣:“唉,這種智力游戲,果然還得是聰明的小朋友才能玩得轉(zhuǎn)啊。”
玩家在剛睜開眼還是一臉懵的時候,就聽到了系統(tǒng)播報。聽秦非這樣提醒,他連忙轉(zhuǎn)動手腕,將手電筒向后照去。
秦非正在看的,其實是懸浮在空氣中的提示文字。茉莉越說情緒越崩潰。
作者感言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yún)s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