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說著他起身就要走。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
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她駭然回頭,纖細的脖子已完全無法支撐頭骨的重量。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
“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怎么樣了?”他問刀疤。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蕭霄渾身的血液瞬間沖到了頭頂!
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
他說謊了嗎?沒有。
這個NPC居然是玩家假扮的啊!!!
……他是真的,沒有多少能夠在副本中自保的資本。
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
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看看這小東西!可是十四號的女人竟然也沒有找到東西。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由于掛墜被填滿,而在里世界異化成怪物的1號偷窺狂;
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不要忘了,這只是一個新手副本,這個吸引了數不清觀眾圍觀的玩家,也只是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新手玩家而已。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
“你很好。”修女向秦非點了點頭。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
這手……這到底是為什么?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
良久。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需要三途和鬼火來“控制”的其中一員。
她這樣呵斥道。
“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
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只是,很快,那些前往廚房的人便驚呼起來。
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秦非將它們挖起來時,它們會眨眼,“啊!!僵尸!!!”
妥了!
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
“1號確實異化了。”也要稍微契合實際一點吧!
不遠處的角落,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聯的人,處好了關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
不等他迎上前去,秦非便率先一步向他走了過來:“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
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啊——!!!”
可是,該死的,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到底是誰?!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
作者感言
秦非自身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