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良久,有靈體輕輕嘟囔著:“他怎么、怎么……”
“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還有沒有其他人以前看過0039啊?我好像知道后面的劇情……”
沒人!“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這個副本,是更新了吧?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
“不要和他們說話。”“尊敬的神父。”
從指南中給出的描述來看,這些棺材雖然看起來恐怖,實際上卻是一個類似安全屋的存在,那句“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或許是在提示棺材可以一定程度上恢復玩家san值。屋中寂靜一片。
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這大方的手筆直接驚呆了一群人。
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秦非的心跳得飛快。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
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
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
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還有另一樁麻煩事。
他們根本,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一起去吧?這便是煉制活尸的最后步驟了。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
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
“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
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帶來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
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這很難講。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
“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秦非對7號并不像對1號那樣不客氣,搖頭解釋:
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
王明明的爸爸:“今天兒子真是乖巧懂事。”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
“……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我等你很久了,我親愛的孩子。”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
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
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作者感言
這話有些耳熟,雪村過夜規則里也出現過一條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