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耳朵好癢,掏一掏,應該是聽錯了吧。
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但最終通關的只有4個。蕭霄聽得瘋狂眨眼。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秦非:……卡特。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
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我不同意。”“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
視線在不經意間瞟向窗外。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
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
至于他們做了什么?“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
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現,那竟然是——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
“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
其他玩家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只有秦非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輕快又熟稔:“老爺子,您家的房子真漂亮。”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
看樣子,“眼睛”,在他們所身處的副本中,是個重要元素。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
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
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
真的……可以這樣嗎?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
一記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
“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還有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的波比,和令人惡心的艾德萊。”
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
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
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收拾一個打掃,很快將一地碎片撿得干干凈凈。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號, 不容混淆。【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在新星推薦池中表現良好,連續30分鐘內排名上升百分之26.8,共有13,214名玩家為您點贊,請繼續加油!】
“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
作者感言
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