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先查看一下告解廳的損壞情況。”她將秦非按在椅子上,和顏悅色地寬慰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不要擔心。”
那個在里世界里突然有了名字的24號圣嬰,擁有著漂亮的灰色瞳孔的男孩。玩家們必須在一個副本中首次探索、并首次通關同一條支線,才能夠獲得獎勵。
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頭頂響起系統尖銳的提示聲:
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
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粘稠的血漿成功絆住了0號的身形。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蕭霄一愣,忽然福至心靈,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
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
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這一波絕對是劇情流主播的高光時刻啊,可以列入史冊了吧!”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
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那附近真的一個小孩也沒有。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
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
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薛驚奇嘆了口氣。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
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
她望向秦飛,正打算開口。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完全脫離實際的構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談永終于耐不住,黝黑的臉上青筋畢露,憤怒地咬著牙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在圣嬰院這種競技型的副本中,這項條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卻變得格外顯著。
孫守義:“……”
“系統,0039號副本到底更新沒?我文化低,你可不要騙我!”有靈體一臉懷疑人生地再次普通玩家進入結算空間時,系統會將玩家身上一切不合規的攜帶物件清除。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
秦非抬起頭。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二樓的格局一如兩人曾經見過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簡單的接觸并不會使迷宮中的人受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警惕,讓他們完全杜絕這條規則帶來的傷害。
作者感言
他總覺得那些人已經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