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光幕背后的無數觀眾所想知道的。百鬼夜行爆發時,所有玩家都齊齊聚在墳山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該消失的如此整齊。
【本次直播過程中共有9872位熱心觀眾成為了您的粉絲,恭喜您成功解鎖“小有成就”稱號——積分500】三次。不同的主播看到客廳那個血肉橫飛的場面,給出的反應也都不盡相同足尖用力時倒是可以跳一跳,但只能上下跳,不能前后左右移動。
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
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
“那,具體操作方面……”三途有些猶豫地望向秦非。
“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
倘若他們發現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但人終有生老病死。但要讓他獻上自己的臉,他也著實是不太情愿。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
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
唔,好吧。
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細胳膊細腿的,看上去摔一跤就能跌斷骨頭。
啊不是??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
“剛才那個大佬走了沒?大佬這波要打臉了吧?現在這個劇情,以前那么多場直播中從來都沒出現過。”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也是,這都三天了。”
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你!”刀疤一凜。可卻一無所獲。“我也是!”
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不是人了。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
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12號玩家隨時都可以再拿兩分——還是建立在他們扣分的基礎上。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
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
“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秦非一路向前,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幾條掛在迷宮門口的規則。“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
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
24號是個NPC,這一點不僅秦非,許多其他玩家也都看出來了。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
“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
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完全脫離實際的構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
作者感言
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