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這里好像是一個地牢。
蕭霄聽得云里霧里:“沒想到吵個架都這么復雜!”
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可,無論主播在臥室門口怎么做,那對夫妻對待他們的態度似乎都沒什么差異。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記了哎。”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嘻嘻——哈哈啊哈……”
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他們要想趕在凌晨之前回去,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主播到底在干嘛呀??”
右邊僵尸的頭身分離,在地面上茫然又干澀地眨了眨眼。
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系統從倒數30分鐘開始,每隔5分鐘便做一次播報。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神父說過修女的辦公室和醫生一樣,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條走廊上。
它一定、一定會帶著他,在這座迷宮里永恒地、無止境地走下去!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廂房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
13:00 休息區自由活動“任平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的。”
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最前面是普通的煉尸方法。
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于是所有仇恨都找到了出口,他不假思索,沖上去就踹了那條狗一腳!!
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來了。”醫生的聲音從鳥嘴面罩后傳出,伴隨著些許金屬的嗡鳴。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靠?”蕭霄也反應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采用呼喊的方式召回?】
怎么會有這種人,拿別人的命來送人情啊??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
【玩家秦非違規帶離副本重要NPC,扣除本場直播所得50%積分獎勵。】
心之迷宮的規則不算太復雜,條例與條例之間呈明顯的關聯狀態,觀眾們很容易便能看出,第6條規則,對應的大概率是第2條。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
作者感言
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在沒時間細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