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驗證答案,是絕對不能通過他們自己人的命來獲取的。
盛夏夜晚,連蟬鳴都聽不見一聲,沒有風,空氣沉悶而又灼熱,像一張密閉的網,將行走在天地間的一切活物捕捉殆盡。秦非把手里的剁骨刀往垃圾桶里一插,拉著林業,頭也不回地跑了。
“再快點再快點,不要被他們抓住!”
“你們看,那是什么?”“一個鬼臉?”
“你們訂團餐憑什么不叫上我, 你們就是排擠我!就是排擠新人!”
秦非的視線緩緩從房間內各處掃過。
別人的游戲房里不是毒藥就是尖刀,游戲才開始兩分鐘,已經有人血染房間了。
“算了,再去找找吧,我就不信我一下午都這么衰!”彌羊還真就不信邪了。一把痕跡斑駁,刀刃卻異常鋒利的砍骨刀,靜靜放置在冰柜一側。“你看。”秦非將雪舉到與視線平齊的高度,遞到彌羊眼前。
他沾沾自喜地說道。
“對了。”被蒙在鼓里的隊長裝出不經意的樣子,為自己的小隊劃拉福利,“帳篷收起后暫時由我存放,有需要時再拿出來,你們有意見嗎?”……他為什么會不由自主地開始使用口呼吸啊?
但第三個進入房間的玩家是大象。“這……”彌羊倒抽一口涼氣。
“我覺得他就是藏在我們中的死者。”
眼看老板娘打起了小呼嚕,林業立即鬼鬼祟祟地走進后廚。蜥蜴似乎感受到了極大的痛苦,如觸電般抽回腿,跌跌撞撞地退后幾步。
恰好雕塑那頭出了新的狀況,秦非便趕過去查看,原想順道借烏蒙那把削鐵如泥的刀來用一下,沒想到谷梁居然躲在后面撿漏,還這么猛,直接徒手上!“社區里忽然出現這么多鬼怪,一定是因為剛才我們觸發的那個任務!”
楚江河茫然抬頭,與趙剛四目相對,直接打了個寒顫。一個D級玩家,反應遲鈍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而旁邊則擺著一個透明的開口收納箱,上面寫著“票費繳納處”。
這些痕跡太連貫了。秦非成為了高高在上的領先者。眾人匆匆往那邊趕去,狹窄的山谷被十余人擠得水泄不通。
12號樓并不在這次的安全范圍內,但秦非對他親愛的爸爸媽媽的戰斗力非常有信心。
頭頂的熒光地圖中,黃色光圈開始瘋狂閃爍。
“靠,又見小羊經典形象!!我還以為絕版了!”
并不是他感到恐慌或者害怕,而是他意識到了一件事。鬼火低聲咒罵道:“我特么,怎么管不住我的腿了……”
游戲大廳同樣也是原木風格。或許有人像綠房間里的黃狗、狼和大象一樣, 已經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游戲中,不過數量應該不多。
六個深紅色的小光點齊齊聚在一處。“蝴蝶……蝴蝶大人——”規則的確嚴密,但怎么可能嚴格到這種程度?
“蝴蝶對你還真是勢在必得。”彌羊輕輕舒了口氣,感嘆道。本就寂靜的夜色忽地更暗了一個度,遮蔽月光的陰云散去,頭頂殘月高懸。
落在臉上的光柱越來越近, 也越來越刺眼,余阿婆眼前被晃得白慘慘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江同目眥欲裂。按照協議規定,他們應該去救人。
現在回想起來,剛才在沙坑旁邊,他見到的小孩大約有10來個,和來到幼兒園的玩家人數差不多。段南苦笑。秦非眉心輕蹙:“是要我們在這六個祭壇的碎片里,找到可以拼湊出銅鏡鏡面的那幾塊。”
質問聲在走廊里回響。靈體已經不記得,這是從它的固定觀看列表中消失的第幾個玩家了。也不管房間究竟能不能聽到,反正先夸完再說。
其實這個鬼故事他不是第一次聽。
可秦非仔細望去,卻見那兩個兔女郎頭頂的皮膚裂了兩道口子。就像余阿婆一樣,以普通人的面貌掩蓋著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靜悄悄地,為釋放邪神做準備。
難道今晚注定是個平安夜嗎。余阿婆信奉的這個邪教是真的邪,不是嘴上說說而已那些。
聞人黎明能做隊長總算還是有一些長處在身上的,八個人里,他是最先清醒過來的那一個。“噓。”秦非對林業比了個手勢,站起身來。杰克的瞳孔是黑色的,氤氳著一閃而逝的紅。
作者感言
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