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放棄了。整個世界開始輪回,一遍又一遍。
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對面人過分鎮定的態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
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
“一旦那些人順利結盟,就會開始挑選之后下手的對象。”
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各種形狀奇異的刑具,秦非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被修女叮叮咣啷地甩在地上,砸出令人驚心動魄的聲響。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
秦非對醫生笑了一下。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
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
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還是……鬼怪?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他也沒有過分緊張。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
“不是不是。”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
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你聽。”他說道。
并沒有看見那兩個人的身影。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昏沉的夜色籠罩視野,陰暗的角落中像是隨時會有什么東西跑出來一般。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
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
“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難道是他聽錯了?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對抗呢?但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圣嬰之一:好感度5%(蘭姆不討厭你, 但他對陌生人一向十分膽怯)】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
蕭霄:?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
“可是林守英不一樣。”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
“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蕭霄站在原地呆了半晌,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聲線來。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
秦非:?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該是【///——守陰村】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作者感言
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