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四層樓的高度一眨眼便走完。
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還要嗎?”秦非盡心盡責地關懷道。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你必須等到凌晨以后再動身,通往迷宮的道路只在那個時候出現。”
“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可是……
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在應該已經過了12點才對。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
似乎是副本刻意對玩家進行隱瞞,避免大家向更深層次的秘密進發一般。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
“對呀,這次真的要死定了吧,主播不可能找到出口的。”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
……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她又一次出言對眼前的人進行驅趕。
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
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
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
“哦……”
“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老板娘已經端著托盤過來了。不要靠近墻壁。
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那些心中有所想法的人,在動手之前,也必須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擔得起成為所有人公敵的后果。
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秦非:“……”
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
在秦非這里吃了一次虧,蝴蝶必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放棄。——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
三途皺起眉頭。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
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
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他趕忙捂住嘴。
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
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
腿軟。
鬼嬰:“?”
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
作者感言
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