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wù)。“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nèi)東北角山坡,用當(dāng)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
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徐陽舒一愣。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當(dāng)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yuǎn)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
“那、那……”“十來個。”其實他有些摸不清狀況。
距離太遠(yuǎn),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這萬無一失的偽裝到底失敗在了哪里。
事實上,秦非隱隱覺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時去了村東墳山,恐怕也仍舊難免會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
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huán)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如果找不到導(dǎo)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在蘭姆的記憶中,他本身也當(dāng)了很久的蘭姆。額角的細(xì)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qū)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蕭霄瞬間后頸發(fā)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biāo)牢伊恕!比缤?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nèi)。
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傳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會幫忙。那是蕭霄的聲音。
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yè)相關(guān)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jīng)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一直到翻開最后一頁,這才終于看到了將活人煉制成尸的方法。如果休息區(qū)電燈閃爍,請及時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請在三分鐘內(nèi)離開休息區(qū),否則后果自負(fù)。
“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rèn)可似的。
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xiàn)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門外空空如也。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qū)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義莊另一側(cè),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空氣被熾熱的陽光炙烤得翻起層層熱浪,向遠(yuǎn)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
“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這問題著實有些難以回答。“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這種狀態(tài)又持續(xù)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
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20號圣嬰已經(jīng)退出本次選拔!】
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安安老師一臉得意地望著秦非。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nèi)冷靜規(guī)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
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jīng)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jī)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qiáng)行篩選、隨機(jī)抽人去死的卑微結(jié)局。
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秦非詫異地眨眨眼。
“我和孫大哥都已經(jīng)成功升級成了E級主播,要去E級生活管理區(qū)的管理處登記,這一次就不陪你們?nèi)艏芾碇行牧恕!?/p>
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
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為了防止副本內(nèi)容泄露,系統(tǒng)在這方面做了相當(dāng)嚴(yán)格的管控,玩家們一旦完成結(jié)算、離開副本后,只要身處主城地區(qū),相互之間便是完全不能提起直播內(nèi)容的。
林業(yè)好奇道:“誰?”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fā)出“滋啦”一聲爆響。
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談永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秦非繼續(xù)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
作者感言
【1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