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三途目光如炬環視四周。
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
在這個信奉天主教和耶穌、將純潔善良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教堂中,出現這樣一箱寓意著邪惡的物品,實在不是什么好跡象。
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系統使用無聲的沉默對抗秦非。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
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主播……沒事?”但已經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
“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
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寢室區。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彈幕為什么會這么說?
“我也是。”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
他忽地猛然一閃身。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炒肝。
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你、你……”
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便是副本內精神污染的強大之處,它能修改玩家的思緒、控制玩家的精神。
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被送進山村的游客們。
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
這時24個人格已經全部誕生。
赫然是一大群僵尸!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
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
一定是吧?
棺蓋掀開的那一刻,清亮的男音打破了寂靜的空氣。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
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
怎么回事?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
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撇去0號和那兩個構不成什么傷害的,剩下的也足足還有5個。
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我們不應該靠這么近。”凌娜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會違反規則的。”
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作者感言
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