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們。”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
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然而,誰都沒有想到。
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在距離玄關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19號差點被3號氣死!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
跟著他死得更快啊!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剛才那個穿蝴蝶長袍的人,是一個高級公會的會長。”她又將音量壓低了些許。
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出口出現了!!!”“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
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寢室區。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
“啊————!!!”外面漆黑一片。不知道為什么,他從副本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覺得心情挺愉快的,還時不時的就想傻樂兩聲。
林業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
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個人!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
“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而正常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但生活氣息很濃。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你終于來了。”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
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談永被導游渾身散發出來的不耐煩給煞住了,囁嚅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當然不是。
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秦非精神一振。
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他們說的是鬼嬰。秦非:“……”
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蕭霄見狀松了口氣。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大門緊閉著。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
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
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鞋底都快跑出火星子了!但現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回蕩。
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宋天搖頭:“不行,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而極速旋轉的電鋸齒輪也不比尸鬼的爪牙。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很奇怪, 來到這間閣樓以后,秦非依舊無法調出彈幕界面或屬性面板。
作者感言
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