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
“混進這個瘋狂而又罪惡的地方,這片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下,傳遞主的光明、希望和愛。”秦非:“……”
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看樣子,“眼睛”,在他們所身處的副本中,是個重要元素。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
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
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尸體是不能開口說話的,這個思路絕對錯誤。“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又或許,會帶來新的游客。“現在要怎么辦?”
最顯要的表現便是,他頭頂的好感度條在一瞬間上升到了75%。鬼手被鬼女激怒了, 張牙舞爪地猛然前沖, 一把抓住了鬼女左手的手腕。
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
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
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容。
你向左,我向右,朝著房間兩個不同方向沖了出去!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
眾人面面相覷。
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臥槽???”撒旦沒空想這復雜的事,撒旦怒火中燒。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
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諾。”可真是禽獸不如啊。
“快跑!”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
艾拉愣了一下。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
“臥槽……”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蘭姆從喉嚨里發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鬼火身后。“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
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發覺自己在做無用功,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又開始比劃。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作者感言
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