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低垂著頭,每兩人之間相距大約半米,動作緩慢而整齊劃一地向前走動。那張照片是攝影者和神廟的合照,穿著厚厚羽絨外套的男子,面部被帽子和翻起的防風衣領所遮擋,看不清容貌。前方不遠處,一扇猩紅色的窄門出現在過道一側。
普通人在這種絕境下很容易被嚇得不知所措,但身為高階玩家,從千經百戰中磨練出的經驗,讓眾人以最快速度反應了過來。果然,聽三途第10086次提起讓他進暗火的邀約,秦非連頭也沒抬地站起身來。不見半分遲疑,也無需試錯,動作利落得仿佛在解一道例如“1+1等于幾”之類的簡單數學題。
“為了解惑,勘測員拜訪了當地多位老人,探尋關于雪山的故事和傳聞。帖子主樓所講的那個故事,正是勘測員從當地一位百歲老人口中聽說的。”傀儡們心有戚戚地不敢上前,蝴蝶并沒有多做計較,眼下的重點是和前面那個老太婆溝通,這種重要的事情當然只能他自己來做。這樣的污染源若是被玩家或觀眾們了解到真面目,恐怕會驚掉別人的下巴。
【叮咚——】孔思明頭頂,好感度磨磨蹭蹭上漲到了11%。她話沒說完,給谷梁留了三分薄面,但谷梁的臉色已經羞愧得通紅。
而在距離玩家們不遠處,一只青綠色的僵尸正雙手高舉,不斷跳躍著,口中發出奇怪的聲響。這塊碎石片上沒有任何污染的氣息,污染源碎片肯定不會藏在這里面。
的確也只能這樣了。非常合理又帶點離譜。
彌羊鼓足勇氣克服心理障礙,又試了一次:“菲菲公……”對面這個菜鳥玩家,忽然沒頭沒腦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他一時間竟不知對方是不是認真的。沒人稀罕。
“啊啊啊啊啊!!!”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黑羽的玩家素質都不錯,即使心里癢癢得如同有貓爪在撓,也沒人過去湊熱鬧。
當他聽完秦非的問題后,先是百般不情愿地、極為緩慢僵硬地搖了搖頭。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結果他還是高估了房間的水準。但等他們意識到,船艙里還有兩人也以同樣方式橫死,便瞬間了悟。“這個……那個,呃。”瓦倫老頭顧左右而言他, 舉手催促道, “你快打下一個吧!”
彌羊:并不是很想要這份榮譽。
“艸,我剛才還在想,老婆要一個個說(拐)服(騙)其他玩家,好期待哦,結果現在???”假如被其他玩家發現了他特殊的身份,他肯定會在副本里成為眾矢之的。秦非的腦海中一瞬間飄過了無數念頭,卻沒有一條是和結算空間有關的。
嗯?說著他拉上秦非就要走。他拍了拍手:“大家請聽我說。”
哥你戰斗力不是很強嗎?怎么這么不經嚇啊!!此刻秦非正捏著一只蘋果,慢悠悠地啃。等到天一亮,他們立刻馬不停蹄地下山!
牛批啊!這是什么隔空取物的本領?秦非那間是彌羊特意挑出來的,左邊是彌羊自己,右邊是應或。蝴蝶一共帶了三個傀儡,所有任務都指派其中的兩個去做。
但玩家對NPC的敬畏與疏遠,卻已經是刻入骨髓的。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手,皮膚白皙,骨節勻稱,手指修長而有力,指尖因為雪山過低的溫度而氤氳出淺淡的紅。“目前我們手中的副本相關線索太少, 從副本背景來看, 雪山腳下的村莊應該會是重要突破點之一。”
可惜,錯過了。
雖然幾乎沒有受傷,但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實在令人不愿回想。頭頂的熒光地圖中,黃色光圈開始瘋狂閃爍。
但門前的空氣中,血腥味愈發濃烈了,呼吸間充盈在整個鼻腔。這把鑰匙,就是少年在下午的混亂中,背著NPC們撿到并偷偷藏起來的。孔思明一怔:“你什么意思?”
江同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下一刻,他忽然看見身邊有道黑影一閃。
秦非微微一笑:“你可以叫我菲菲。”
只是不知為何,看多了薛驚奇笑瞇瞇的模樣后,宋天便總覺得他有些危險。丁立盯著營地望了半天,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僵硬。
好像也沒什么事。
后面?【摧毀吧,外來的旅客!毀壞這面鏡子,毀掉那條通往黑暗的甬道,讓邪神永遠失去再見天光的機會!!】
秦非瞇起眼睛,努力適應著愈加幽暗的環境。他不僅異常主動地湊上前去和秦非打招呼,甚至還邁動著兩條肥肥的腿,跑去旁邊端了杯咖啡,親自遞到了秦非的手里。
蕭霄和林業好奇心爆炸,盯了那冊子好半天。
現在秦非的長相,整個中心城里不說全部,起碼也有一大半人知道了。
這就說明,托羅蒙德山的污染程度,遠沒有高到那種等級。
然而,或許是他們對于蟲母來說實在太過渺小,渺小得就像漂浮在大海當中的一粒塵埃,完全無須多加留意。秦非挑了挑眉。“前面,絞…機……”
作者感言
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