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砸掉這面鏡子之前,秦非必須要先做點什么。
“大家看,我們的動物朋友是多么的高興啊!他們一定已經迫不及待進入身后的游戲區了!”寧愿將自己的皮膚生生剖開,也不放過一條漏網之魚。他招手,應或遞上一個玻璃罐子,里面裝著的赫然便是秦非已經見過不止一次的復眼翅蛾。
秦非收回手。
蝴蝶都已經混成這樣了,秦非哥還想著要搞他。“要去探索你們去,反正我不去。”這兩天里,玩家們逐漸分成了涇渭分明的三隊。
登山指南第五條。假如他們像刁明說的的那樣,和開膛手杰克達成了同盟,現在后面那個小秦恐怕已經變成了一具溫熱的尸體。
他眼睜睜看著陶征被一個比他低了兩大級的玩家忽悠得團團轉,到現在,已然一副準備將對方的每一句廢話都奉為圭臬的舔狗模樣。秦非身旁所有的灰蛾都被水流沖散,他再次獲得自由。
簡單來說,試了才知道。那是一處通風井口,黑色的鐵絲網呈四方形, 嵌在天花板邊緣。這對秦非來說絕非有利的局勢。
秦非低垂著頭,坐在角落。屋外的天還未黑,秦非在正對大門的墻面上,看見了一個十分清晰的鬼臉圖標。秦非很是迷惑地盯了彌羊一會兒。
咱們就是說,能不能稍微有點內涵?別看人家長得好看就巴巴地跑上去舔。
秦非神色淡淡地回視。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這祭壇上有股他十分熟悉的氣息。她就那么倒退著一路走出了操場跑道,任務隨之完成。
一道經過偽裝的、紅色的門。
冷白的皮膚,形狀流暢漂亮的側臉線條,搭配著因為失溫而失去血色的薄唇,在暗紅的光暈中,竟多出幾分帶著邪氣的不馴之色。數不清的樹木從視線兩側飛越而過,沒人有多余的精力留意路線,前方飛舞的蛾群就像黑夜中唯一的燈塔,指引著方向,迷迷糊糊的,他也記不得什么規不規則了,直接喊出了秦非的名字。
假如此刻有人手持相機,甚至可以拍攝出一張足以刊登在國家地理雜志封面上的風景攝影大作。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聞人黎明,仿佛一個痛心疾首的老父親,正在審視著勾搭自己天真爛漫的小女兒的臭男人。的確是一塊路牌。
在這寂靜又漆黑一片的空間內, 王明明媽媽的聲音也顯得越發飄渺起來,幽幽然狀如鬼話。
丁立也被秦非這別致的名字驚了一下。“無聊,真的無聊,等他什么時候死了,我再回來看一眼。”深沉如墨的蒼穹之下,一株株筆直的樹佇立在學中,樹頂上扭曲纏繞的枝干如觸手般分散開來,將整片林子聯結在一起,
六人在通風口旁趴了幾分鐘,期間只看見底下的隊伍持續不斷地緩慢挪動,沒有一個外來人。外面的路上也一個NPC都沒有。
從大象進房間到現在,甚至才過了一分鐘!
通常情況下,人在收到此類邀請時的第一反應,會是問“什么房間”,或者直白地拒絕。……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在現場唯一一具大人的尸體——也就是安安老師的尸體手中, 似乎握著什么東西。
丁立的腿部肌肉隱隱作痛,心中叫苦不迭。“現在,游戲正式開始!”“所以你這三天,一直都在騙我??!”
彌羊還是頂著一張褶皺遍布的老臉,上前兩步敲開了王明明家的門。彌羊的腦海中一幕幕劃過秦非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越想越覺得,身旁這人簡直是個如同bug般的存在。一支臨時組合起來的隊伍,花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將凝聚力磨合到此種程度。
秦非看著對面那人。“小毛賊,哪里逃!!”
詭異的、與現實格格不入的,仿佛鏡子里那人不是一個活人的影像,而是一個用橡皮捏出來的毫無生命力的仿制品。玩具室的門緊鎖著,和林業鬼火一起出現在玩具室里的,還有一個穿粉紅色裙子的小女孩。
這一番話實在令人心驚肉跳。秦非低頭翻閱,輕聲念著紙上的內容:直到半小時后,在隊伍最前方開路的烏蒙突然停下腳步。
“艸!”烏蒙忍不住罵出了口。而且祝宴的腿還沒好全,聞人黎明掏不出積分付罰款。“下注時間還剩最后三十分鐘!”
孔思明吞了一下唾沫:“所所所、所以,他們在托、托羅蒙德山上找到的尸體,又是誰的呢???”彌羊記得他念中學的時候, 班上有一個長相特別漂亮的女同學, 就叫菲菲,當時班里有一大半男生都暗戀她。彌羊可以勉強抵抗,但在這樣強烈的外力干擾下,他的后半程副本必然全盤報廢。
秦非就像是在一片漆黑的房間中突然開了燈一樣,眼前的光亮刺激得他不由自主地閉上眼。“樓?”早晨的溫度格外低,呼出口腔的氣瞬息之間便化作一片白霧。
剛還說你是個善良的人,原來是我們話說太早!秦非半瞇起眼睛,望著那扇門。【偉大的神明啊,請降下天罰, 拯救這個充滿罪孽的世界吧!】
下一刻,幾人紛紛反應過來。
可走廊中的光線實在太過昏暗,秦非將后背貼在墻壁上,就這樣躲過了NPC的視線,并成功跟著他潛進了那道小門。青年在地上吭哧吭哧刨了半天,抓起一塊雪。
作者感言
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