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shù)轉(zhuǎn)角,而越過那個轉(zhuǎn)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xiàn)在眼前。
“……”不對,不對。
直至串聯(lián)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
“這樣你就不用去E級的管理中心再跑一趟了,直接去選房子就可以。”……但這真的可能嗎?
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十死無生。
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tǒng)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p>
“徐陽舒?”蕭霄一愣。
秦非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經(jīng)意之間錯失了一夜暴富的機會。
這真的不是痛不痛的問題啊大哥!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他好后悔!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
“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
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這大約就是規(guī)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俺晒?。”
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側(cè)門鑰匙這東西,當時看起來派不上什么用場。但送鑰匙和收鑰匙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身處如此混亂的地界,多一條能走的小路,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能救自己一條命。
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cè)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巴炅送炅送炅?,規(guī)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
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蕭霄:“???”
“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所有觀眾都心情激蕩。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jīng)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zhì)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去啊?!蹦敲粗?,也就只能選擇他。
“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nèi)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算了算了算了。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xiàn),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p>
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xiàn)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xiàn)了小規(guī)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
秦非:“……”
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fā)癢。話題五花八門。
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y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
……“那你改成什么啦?”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將因果邏輯理順,秦非提起筆,毫不猶豫地在C上打了個勾。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
作者感言
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