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秦非:?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不對。
“話又說回來,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
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說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電視機前。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
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
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三途簡直嘆為觀止。
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凌娜垂眸,掩下眸底的殺意。
吱呀一聲。“呼~”在蕭霄看來,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了幾秒的呆。
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
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他的媽媽正站在灶爐旁邊。
話題五花八門。看他分析副本的樣子還挺聰明的,做的事怎么這么讓人琢磨不透呢?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
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
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
倘若他們發現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
嗯,就是這樣。……【鬼女的手:好感度???%】
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
“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蕭霄結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怪不得這個副本看起來那么荒謬,各種奇怪的元素雜糅在一起。
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在秦非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中,空氣里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
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老是喝酒?”
作者感言
總之,玩家們都沒能覺察到平靜冰湖表面下隱藏的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