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這都能睡著？

秦非：“……”

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

簡直要了命！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

怎么回事？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

在秦非這里吃了一次虧，蝴蝶必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放棄。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按照這個結構，秦非剛才看到過的那扇祠堂大門，對應的應該是——

為了防止副本內容泄露，系統在這方面做了相當嚴格的管控，玩家們一旦完成結算、離開副本后，只要身處主城地區，相互之間便是完全不能提起直播內容的。根據秦非從鬼火那邊打聽到的消息來看，蝴蝶行事一向非常張揚。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不等他迎上前去，秦非便率先一步向他走了過來：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污染源。

他們要將蘭姆送到教堂去。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

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從副本里出來后，林業還去垃圾站找過阿姨，可僅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經換了個人。

還包括你身旁每一個玩家。“你……你！”“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

“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

廣播仍在繼續。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

這種發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

而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同樣變了樣子，成了一套套款式統一的襯衣長褲。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經歷過幾輪加持后san值已經漲到120+并且完全不會往下掉的秦非：“……”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

“你剛才應該已經看到，這孩子在教堂中過得并不好。”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在沒時間細聊。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程松和刀疤緊緊盯著那扇門。卻并沒有告訴玩家們義莊這個完全屋究竟是以怎樣的機制運行的。

不該這樣的。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還是坐擁一整個公會的A級玩家！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

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受污染的規則會發生內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

他不該這么怕。

秦非點了點頭。“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

蕭霄：？？？“唉。”高階靈體意興懨懨，“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別的直播可看。”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

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我！我有很多很多的錢！離開這里以后，你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華奇偉大聲道。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

蕭霄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