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而這一次,他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難道你在亂葬崗時,沒有被那些尸鬼追著跑嗎?”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談永的雙腿酸軟無力,想起身逃跑卻又完全使不上勁,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著,口中是因過分恐懼而變得不成腔調的哭喊聲。
在教會與政府的政治博弈中,教會最終勝出了。“8號囚室。”
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秦非輕飄飄的姿態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
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呼——他救了他一命!
果然,那聲音立即便應道。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這個主播抽中的身份好棒啊,可以在NPC中間吃得這么開!”
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
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但無論是哪種NPC,本質上,都并不愿與玩家親近。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
秦非:……
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
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但已經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
3號。王明明的爸爸:“碎碎平安。”
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呸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眾人開始慶幸。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
“啊——!!!”也是。位于另一個空間的直播大廳中,一群半透明靈體正圍著F級體驗世界的0039號光幕大呼小叫。
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作者感言
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