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
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接近頂格。
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他們遲早會被拖死。——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
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
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綽綽有余了。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
玩家們迅速聚攏。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
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
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
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食不言,寢不語。
蘭姆的媽媽走了進來。綁定區域沒有NPC,一切手續全由玩家自主辦理。脫離尸體,他們就是陰魂。
與迷宮走廊的布局不同,這是一條十分筆直的過道,過道兩端各是一扇木門。
什么情況?“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
“你們能不能閉嘴,是死是活安靜看看不就知道了!”但是,現在最緊要的已經不再是這件事。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迷宮?”
“……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
談永一窒,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
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
而現在,他的對面又坐了一個新的蘭姆。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
“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這希望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針強效興奮劑,他大跨步向前沖去。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
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
由于掛墜被填滿,而在里世界異化成怪物的1號偷窺狂;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
她死了。
“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聽秦非道明來意,村長隨意點了點頭,指向背后的書架:“放在那里吧。”
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反正他也不害怕。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秦非繼續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不對,前一句。”
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只要他想,這整個空間中所有的一切,一個原子、分子、粒子,都可以是他的眼睛。
作者感言
可當他抬頭望去時,卻什么也沒看見。